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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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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,有人告密,說墨似錦是他殺的,父親動怒讓他趕緊跑。

看到此信霍至禮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,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誰出賣了,可他是真的不甘心,墨家的財產呢?兒子呢?想到以父親的性子指定是家醜不可外揚,他咬咬牙跺跺腳,直接跑去找四妹霍雅姿,沒想到霍雅姿難產正碰到焦急等待的霍雅欣,這才從霍雅欣的手中誆騙出墨家的鑰匙,並快速找人拉走霍家密室裏的財產……

這時候的他,心中恨的只有墨似錦,可當他半路被抓回霍家,又被父親親手打瞎了眼睛,他的心中已經再無親情。

靠著搖尾乞憐,他求大哥放了他,並遙遙追上了幫他拉走墨家財產的好友寒躍,本以為遠離了傷心地,今後兩兄弟共享榮華,卻沒想到,好友寒躍竟然是仇人?

都說狹路相逢勇者勝,這也得看那勇者是帶槍還是帶刀,寒躍想灌醉了霍至禮一刀捅死他,卻不知霍至禮身上有把墨似錦送的手槍,雖然子彈只有五顆,打死個把人還是綽綽有餘。

心中的生死之交想殺他,最後還是用墨似錦送的槍保住了性命?霍至禮看著死去的寒躍,整個人都快瘋了,親情、愛情、友情他都失去了,父母、愛人、孩子他也沒有,那他還有什麽?

哦,對,他還有錢,他還有墨家大筆的財產。

渾渾噩噩中他按照原定路線來到了寒躍的家,就看到寒躍的妹妹,還有已然會叫爸爸的寒嵐……?

☆、第 129 章

? “你是我爸爸嗎?”

眼前孩童那認真的小模樣,讓霍至禮有瞬間的恍惚,如果他沒有喝下那杯酒,是不是也會有個小不點在家門口等他回家?

面對可愛的孩子,他下意識的翹起了嘴角,可還沒等說什麽,就看到從屋內出來的易可欣。

柔和的笑意霎時變得猙獰,眼見易可欣面露驚恐神色大變,他笑著抱起了孩子,眼中卻透著刺骨的寒意:“沒錯,我是你爸爸!兒子,爸爸回家了。”

接下來的兩年,是易可欣人生中最痛苦的兩年,這種煎熬甚至超過了父母的故去,在外人眼中,她有個疼愛她的丈夫,有個聰明懂事的兒子,可沒人知道她對那個丈夫是多麽的恐懼,看到兒子和那魔鬼越加親密,她恨不得和對方同歸於盡,可看著稚齡的兒子她卻又沒有那個勇氣。

心中的憂郁最終拖垮了她的身體,彌留之際她緊拉著兒子的手,想告訴兒子,那不是你爸爸,那是你的仇人,你要防著他,可看到兒子身後那冰冷的笑,她只能帶著滿心的不甘離去。

——拋開過往種種,看到不遠處對立的兩人,霍至禮不免又升起一股濃濃的恨意。

雖然對寒嵐他沒安好心,他也是實實在在的教了,誰知這手把手的教育都趕不上無人管教的墨陶然?果然,賤種就是賤種,披上龍袍也當不了太子。

至於對墨陶然的感覺,對方越優秀他就越恨越惋惜,如果當初墨似錦肯把這孩子過繼給他……可惜,這世上沒有如果。

就在霍至禮下定決心,要盡快送墨陶然去見他父親的時候,猛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喊聲:“寒嵐——我和你拼了!”

緊接著,一個瘦弱的人影拎著把菜刀沖向寒嵐,嚇得在場眾人紛紛躲閃,墨陶然更是攬著盼盼躲出多老遠。

“小三子你瘋了?”旁邊的秘書看清來人臉色就是一變,他嘴裏呵斥著,人卻下意識的往後退去,別怪他見事就躲,對方手裏拿的可是菜刀,他這大活人也不抗砍。

寒嵐最開始沒有防備,慌忙中手臂上被劃了一刀,等那小三子再想砍第二刀的時候,大批的警衛已經沖了過來,緊緊把他按到了地上。

眼見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無法報仇,小三子瘋狂的掙紮不住的咒罵:“寒嵐,你個王八蛋!我為你辦事你卻殺我全家,我做鬼都不會放了你的!你一定會不得好死!寒嵐——”

捂著手臂的寒嵐眼中有瞬間的慌亂,等他看到臺上沈穩的父親,才心中稍定,怒斥道:“黃小山你瘋了嗎?你偷拿公司財務我只是開除了你,後來你到哪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,我什麽時候殺你全家?咱倆有多大的仇我殺你全家?我看你是病得不輕。”說完,他對湊過來獻殷勤的秘書憤怒道,“這人神經不正常,你還不把他帶下去……”

那黃小山一聽這話原地打挺又掙了兩掙,見自己實在是掙脫不開,他焦急的四處張望,而後一眼就看到旁邊的趙文博,當即高喊道:“趙文博,救我!快救我!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害死你爸媽的嗎?就是這個寒嵐指示我幹的,你要是不救我,他們就要殺人滅口了!”

一句話不只是趙文博臉色大變,在場眾人全都嘩然,真的假的?寒氏竟然牽扯到趙氏的命案?

寒嵐額頭見汗:“磨蹭什麽呢?快把他拉下去!”一群廢物!

趙文博眼神冷冽邁步向前:“等等!寒嵐,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,現場行兇總得讓警察來管吧?你這寒氏還想私立公堂不成?”

“就是,這都動刀了,還不報警?”

“沒事,我報警了,警察馬上就來了!”

聽著眾多的附和聲,寒嵐緊咬牙關,此時的他甚至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。

“趙總裁說的對。”霍至禮邁步走下看臺,對著寒嵐道,“你心慈面軟想給他留個情面,這人卻不這麽想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砍傷了你不說,還汙蔑你,哪能這麽簡單就算完了?報警,讓警察來處理,你快去處理一下傷口,這邊不用你管了。”

聽到父親的話寒嵐點了點頭,雖然還是有些擔心,但他對自己的父親有著盲目的信任,他相信爸爸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。

實不知霍至禮也是滿心郁悶,他知道寒嵐手下有個黃小山,大年三十的趙宇航事件就是這小子去辦的,因為墨陶然的那封信,他對寒嵐起了防範,所以就想把這黃小山掐在手裏,誰知派出去的人還沒等回來呢,這小子就先跑來砍人了?還說什麽殺他全家,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?

那說這是怎麽回事?這全得虧了他的好外甥。

墨陶然從竊聽到這個‘小三子’就派人去找,他的人畢竟是幹這個的比較專業,所以到黃小山的老家就發現還有另一夥人在找他,墨陶然知道後直接讓他們做了個假,讓黃小山以為這些人是寒嵐派去滅口的。

當時黃小山心裏的委屈就別提了,他覺得自己對老板一心一意,你怎麽能忍心殺我?這位不甘之下偷偷又往A市跑,就想親自找到寒嵐好好解釋一番,他想這裏面可能有誤會,畢竟想滅口早就滅口了,怎麽會等到現在還千裏迢迢的跑這老遠?

不得不說,這小子還是有點頭腦的,可當他看到手機中傳來的照片,卻是再也淡定不了了——父母雙雙倒在血泊之中,滿臉血汙死不瞑目,妹妹衣著淩亂神情呆傻。

看到這一切的他,完全忘了這世上還有個叫P圖的軟件,這位連警察都沒找,拎著把砍刀就跑來找寒嵐了,其實本來他昨天就到A市了,可墨陶然想要今天現場的轟動效應,這才讓手底下的人裝成寒氏的人圍追堵截,直堵到今天早上才放了他。

今天這麽大的場面自然有交警協查,這邊一出事沒過兩分鐘人就被帶走了,因為事關自己的父母,趙文博擔心之下也跟著上了警車。

眼瞅著警車呼嘯而去,這回大夥的話題全都跑偏了,沒人再討論眼前的賭石體驗展銷會,一個個都開始研究趙宇航的死是事故還是他殺,怕他們研究不明白,還有幾個在那好心引導的。

☆、第 130 章

? “沒想到趙家的事真是寒氏做的?”

“啊?你怎麽確定的?這也不能聽一面之詞吧?”

“哎呀,說你笨你還不承認,你忘了前些日子的報道?趙宇航一死趙家就冒出來個私生子,這私生子還是和寒氏的總裁一起來的……”

“我靠!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,這寒氏是想殺了趙宇航引起趙家混亂,再讓那莫須有的私生子趁機奪權?他們想並吞趙氏?”

這下子不只是他明白了,周圍的一片全明白了,緊接著一傳十十傳百,用不著警察大夥都給定案了。

再說趙文博,他跟著警車來到警局,聽到悔恨交加的黃小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經過,他心中簡直恨到了極點,你寒嵐監守自盜不成,卻把丟失的贓物賴在我家身上?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,你就想害死我全家?

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黃小山,他是真想輪胳膊揍對方幾拳,可想到對方慘死的家人,他手裏的拳頭握了又握,最後也忍不住跟著紅了眼。

就因為寒嵐的一己之私,他們都沒有親人了……

正這時候,取證的警察回來了,這位進屋先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眼黃小山,然後把手裏的手機遞過去道:“給,你爸給你打的電話,他讓你好好坦白爭取寬大處理!”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,就沒見過這麽二的犯人,簡直是二到家了。

“我、爸?”抽噎的黃小山傻傻的接過電話,等聽到裏面的聲音,他哇一下子又哭了,“爸,您還沒死啊……”

那警察聽到這話抽了抽嘴角,對旁邊不解的趙文博解釋道:“他家人根本就沒事,人家就給發了張假照片。”結果這二傻就信了,也不知道是對方道高一尺,還是寒嵐的人品實在有問題。

原來,人沒死?

嗓子眼發滯的趙文博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,眨了眨泛紅的雙眼,笑著對那警察道:“我能和他單獨聊聊嗎?”

半個小時之後,趙文博甩著因打人而發疼的手腕,邁步走出警局,看到不遠處等著自己的未婚妻,他停下了腳步,掏出手機給墨陶然打了個電話:“謝了。”

今天這事明顯就是有人坑了寒嵐一把,否則寒嵐再蠢再笨也不會拿假照片逼著手下來捅自己,能這麽做的,也就是他了吧?

聽到這句沒有過多修飾卻更顯真誠的道謝,墨陶然頓了頓道:“謝什麽?我不是在幫你,我是在幫我自己。”沒有說出口的是,他心裏是真覺得有些虧欠,畢竟那藍鉆是他給盼盼吃的,龍石種也是自家盼盼撞壞的,沒想到寒嵐卻把賬算到了趙家的頭上,雖然這結果不是他能預料的,可這事上確實是他對不起趙家,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補償罷了。

不知道對方話裏的深意,趙文博笑道:“行,那我就大恩不言謝了,等這事完了叫上子俊咱們一起吃個飯,都不是外人以後咱們常聚聚。”

掛了電話的墨陶然微微思索了下,帶上子俊常聚聚?他這是知道了什麽?

轉瞬他又拋開雜念,繼續研究手裏的這塊石頭。

別看寒氏領導涉及了命案,眼前的體驗會展還是要繼續下去的,否則這大批的石頭再加上各種費用,下月寒氏的員工都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。

一上午墨陶然沒幹別的,領著盼盼從南挑到北,可氣的是,挑石頭他還不老老實實的悶頭挑,這位表情還特別明顯,每到一個攤位都皺著眉頭一臉的為難,半晌才挑出兩塊不知是漲是垮的石頭,然後再苦大仇深的繼續下一個攤位,這表情直接導致了嚴重的後果——他走過的攤位,多數都沒人再買。

要知道,經過剛剛的一場對決,再加上某些人的有意煽動,他已然成為大多數人心中名副其實的賭石大師,所以你想啊,連賭石大師都沒看好,他們這些小白丁也就不用再選了吧?

明面上看著墨陶然沒選多少,實不知他這一上午簡直都賺翻天了。

他本就不是什麽墨守成規的人,再說這又是仇人的會展,既然動用了盼盼的能力那就接茬動吧,這位裝模作樣的認真看,漫不經心的盼盼卻是認真挑選,這丫頭的準則是,不是極品翡翠不要,不是大塊的不要,這回挑好了她連菜名都不用說,打個手勢遞個眼神就OK了。

不管一個攤位裏有幾塊好石頭,墨陶然只選個兩三塊,就為了表明‘這原石沒有可選性,我挑的實在是很為難’,實不知剩下的他都做好了暗號,等他們倆走後,再有人上來裝作不經意的把它們買走……總之這倆人領著一小撮搗亂分子,跟蝗蟲過境似的,把這會場中的好毛料全都壟斷了。

要知道,賭石的魅力就在於窮富一線間,幾千塊的東西轉手賣出上百萬,沒人能忽視那種刺激感。今天可好,啥氣氛都沒了,墨陶然選的石頭原封不動的打包拉走,剩下那些人可憐巴巴的連塊冰種都很難開到,就更別說什麽玻璃種帝王綠了,所以這預定會轟轟烈烈的賭石體驗展銷會剛過晌午就蔫了。

聽著下屬的統計,霍至禮氣的暴跳如雷:“馬上給我聯系老馬,這混蛋還敢說這批毛料是老場區進來的?一上午就開出三塊冰種,他還敢說是老場區的一手貨?給我找到這混蛋,讓他給我賠錢!”

連本錢帶運費他足足投進去十多億,現在可好,一上午連個零頭都沒回來,全都打水漂了,這王八蛋要是不把吞了的吐出來,老子就生吞了他。

看著火冒三丈的總裁,秘書弱弱道:“總裁,副總還在警局待著呢,咱們該怎麽辦呢?”這時候不是兒子最重要嗎?他們家總裁還在這糾結錢?

怎麽辦?想起那個便宜兒子霍至禮很想說不管,可現在的時機不對,寒氏的聲譽本來就一降再降,這時候再坐實了寒氏副總雇兇殺人?他這公司可以直接完蛋了。

想了想,他壓下心中怒火,回房間拿出手機找霍志義:“二哥,幫我想想辦法把那小子撈出來,我多年不在A市沒你的門路多……不是我心軟把他當兒子看,現在這不是非常時期嗎?不把他撈出來寒氏的信譽就徹底垮臺了……二哥你想什麽呢?你也不想想,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寒嵐他們一家害的,我怎麽可能對他心軟?之前我不也讓人去找那個黃小山了嗎?誰知道會出這種事?二哥你放心,既然說好了這寒氏給齊宣,我就會說到做到,我連個女兒都沒有,我不給齊宣我能給誰?”

聽到三弟的保證,霍志義笑著道:“這麽多年你的性子還是沒變,二哥就是說說,你還急了?畢竟那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,二哥怕你一時犯傻,行了行了你別著急,我去找人問問,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,趙文博的老丈人是任國平,原先他不知道還好,現在知道了可是不太好辦。”

“嗯,我心裏有數,總之盡最大努力先把他弄出來,要是實在不行,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
見父親掛了電話,霍齊宣猶豫道:“爸,你真要幫他救寒嵐?”不是他膽子小,他是真覺得這父子倆有點過於不擇手段了,看誰不順眼就來場車禍,這簡直是拿人命當玩笑開。

“救寒嵐?”霍志義冷冷一笑:“我傻了才幫他救寒嵐,沒有那小子你三叔的東西指定是你的,那小子要是出來可就不一定了。”老三就是狠得下那個心,那小子也得同意才怪?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了趙家夫婦的命,那可是個狼崽子。

“對了,我得給警局那邊打個電話,大夥都知道你三叔是咱們家的人,別再弄出誤會惹麻煩。”說著,霍志義拿起手機給熟人打了個電話,“老董啊,是我,今天上午的事我都聽說了,我那侄子從小跟他父親在外面長大,跟我們也不親近,沒想到一回來就,唉,這事你也別為難,該怎麽辦怎麽辦……”

……

墨陶然的一個局引亂了他身邊的各路人馬,他本人則沒事人一樣,領著盼盼在新買來的倉庫清點勝利品。

“這塊,這塊和剛剛那塊是一個口味的,應該都是福祿雙喜。”小丫頭手裏拿著一沓標簽,跟采蘑菇的小姑娘似的,穿梭在眾多的石頭中,興奮異常。

別怪她小家子氣,實在是好多好多的極品翡翠!這回都是他們家的了。

☆、第 131 章

? 墨陶然手拿紙筆坐在一旁,見盼盼轉悠的差不多了,才笑著招手道:“過來喝口水歇一會兒,放心,這些石頭進了咱們的兜它就跑不了了,都是咱們的。”

小丫頭笑嘻嘻的跑過來,拉著他的手臂道:“陶然,你說這些石頭裏的翡翠都開出來能有多少錢?夠你開公司了嗎?”不夠就再去寒氏轉一圈,她覺得寒氏這賭石體驗展簡直太棒了!完全是給他們送錢的節奏啊!

照著盼盼的小臉狠親了一口,墨陶然稱讚道:“太夠了,你這一上午的時間,把咱們新公司五年的高檔貨源都找回來了,盼盼你真棒!”簡直是一等一的旺家旺夫。

盼盼開心的回親了過去,第一次覺得自己這異能還是挺給力的。

是的,墨陶然準備脫離霍氏自立門戶,以他和霍家現在的關系,再在一起真的是沒什麽意思了,其實這想法倒不是現在才有,作為墨家子孫,重建墨家的想法已經是深根蒂固,以前只不過是條件還不成熟罷了,現在有了眼前這些極品翡翠,再有他積累下來的人脈關系,只要不是腦子抽風,墨氏珠寶指定能東山再起。

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覆,他滿心愛戀的細吻著女孩的眉眼,此時的他是真的相信了奶奶的那句話,他的新娘從蛋糕而來,陪他度過風風雨雨,陪他相濡以沫白頭偕老……老天給了他一個盼盼,足以補償頭半生的所有虧欠。

“對了陶然,這石頭為什麽不搬到老宅去啊?”是怕那邊的地下室不夠大嗎?

郁悶的看了眼懷裏精神倍兒棒的丫頭,墨副總心塞的發現,自己這邊全心投入愛的不行不行的,她那邊完全不在狀態,唉,是自己魅力不在了嗎?難道自己真的老了?

強忍住照鏡子的沖動,他摟著盼盼道:“那邊的毛料是爺爺留下來的,當初爸沒動,如今我也不想動,就當做是傳家寶給咱們的子孫後代留著吧。”

子孫後代?咳咳,某人紅著臉轉移話題:“我餓了。”

餓了?墨陶然下意識把眼光落到滿倉庫的石頭上:“想吃哪塊?”他們家別的不多翡翠多,想吃哪塊吃哪塊,有石頭就是這麽任性。

盼盼:“……我是真餓了。”

墨陶然這才想起來,兩人撈票大的有點過於興奮,以至於現在還沒吃飯呢。這可不行,懷裏這肉肉的小身子給餓瘦了怎麽辦?

哢哢哢,倉庫上了好幾道鎖,墨副總領著女友前去吃飯,為了慶祝今天旗開得勝,兩人把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都點了個遍,吃的那叫一個歡實,可警局裏的寒嵐就沒那麽幸運了。

他從來到警局就被輪番轟炸,心慌意亂不說,手臂上的傷口還鉆心的疼,從小到大寒嵐哪遭過這種罪?如今可算見到自己的秘書,他忙焦急道:“我爸呢?他怎麽沒過來?”

不管多大年紀有多少能力,遇事時都想找自己心目中那棵可以依靠的大樹,寒嵐也不例外。

卻不知他這表情這語氣看的秘書直心酸,強笑著道:“您也知道這A市咱們都不熟,總裁正四處托人脈呢。”他總不能告訴對方,總裁為了原石的好壞,正在家和賣石頭的老馬對罵呢,把你這兒子都快忘天邊了。

“對了副總,我給你在福星樓要了倆菜,剛做好你趁熱吃點?”

現在的寒嵐哪還有心思吃飯?可他從來都不是任性的人,知道自己手臂受傷此刻正需要補養,只能強忍心焦的揮手,讓秘書往桌上擺飯。

香味俱全的飯菜落到嘴裏苦如黃連,他吃了一口不禁又想起了父親:“我爸吃飯了沒?他年紀大了著不得急,你回去勸他好好休息,要是沒胃口就把那個張麻子叫來,我爸愛吃他做的餡餅。”

見對方沁著腦袋不住的點頭,他這才端起飯碗繼續吃飯。

其實寒嵐的骨子裏是個很冷情的人,這輩子唯一動過心思的盼盼,在林秋雪跳樓後感覺也淡了,如今能讓他不放心的也就是霍至禮了,他覺得自己是家中獨子,要是自己真的有點什麽事,沒有親人的父親該怎麽辦?

這位安耐著焦急的情緒,就想等他爹來了爺倆好定個方案,結果左等右等,不但爹沒影了連秘書都不來了?這下子他是真急了,父親病倒了?出什麽事了?還能是趙文博那小子知道了事情真相後,也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覆在父親的身上?

這想法讓寒嵐坐立難安,恨不得當場和趙文博叫板——有什麽事沖我來,別找我爸!

接下來的幾天裏,他一直心急如焚如坐針氈,直到上法庭的頭一天,墨陶然來了。

對比西裝筆挺的墨陶然,寒嵐如今的裝扮要慘的多,兩人中間隔了一個桌案,卻如同隔開了兩個世界般。

見對面的墨陶然但笑不語,寒嵐淡淡的率先出聲:“有話就說,你墨副總辛苦而來總不會是為了看我笑話的吧?”他了解的墨陶然還沒有那麽閑。

聽到這話墨陶然有些啞然,不得不說,寒嵐這個心態還是不錯的,可惜,他的聰明才智都沒用到正地方。

暗嘆了口氣,他出聲道:“據我所知,現在你身上不只有趙家夫婦的命案,林秋雪的家人也在告你謀殺,還有拍賣會和保險公司方面都對你發起了訴訟,你覺得你明天有把握全身而退嗎?”

寒嵐聽到這話表情不變,只是換了個坐姿,語氣不耐的道:“你到底要說什麽?”

墨陶然望著心神以亂的寒嵐沒有再說話,而是從懷裏掏出個MP3,按下按鍵放在桌子正中間。

聽著沙沙的雜音寒嵐面露疑惑,還沒等他出聲詢問,裏面傳來的聲音就讓他心中一緊。

【二哥,幫我想想辦法把那小子撈出來……不是我心軟把他當兒子看,現在這不是非常時期嗎?不把他撈出來寒氏的信譽就得垮臺……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寒嵐他們一家害的,我怎麽可能對他心軟?之前我不也找人去找那個黃小山了嗎……我連個女兒都沒有我不給我侄子我能給誰?】

錄音過後,寒嵐僵在當場久久不語,半晌才沙啞著聲音道:“我不信!”不信叫了多年的父親是假的,不信那個手把手教他寫字、教他賭石的男人真會那麽狠心!

他猛然起身瞪向墨陶然,“墨陶然,你不用白費心機了,我不信,這裏面的話我一句都不信,這麽多年我們父子倆相依為命,我父親既要照顧我又要出外打拼,這裏面的感情根本不是你這種富家少爺能體會的了的,你這些挑撥我一句都不信。”

“富家少爺?”聽到這幾個字的墨陶然緩緩起身,鏡片後的眼神兇猛噬魂,“我父親被霍至禮親手害死,我懷有身孕的母親因為霍至禮間接送命,我墨家大批財產被霍至禮一掃而空,成了孤兒的我有什麽資格做富家少爺?寒嵐,我一直都不明白,我的家被你那所謂的父親害的這麽慘,你到底有什麽理由看我不順眼?”

“理由?”寒嵐扭曲的勾起了唇角,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,“我才是霍家子孫,霍家那老頭憑什麽只疼你這外姓人?”

“外姓人?”墨陶然覺得這是最好笑的笑話,“我即使不姓霍我身上也留著霍家一半的血,倒是你寒嵐,你要真是霍家子孫,霍至禮為什麽要讓你姓寒?”

不等寒嵐出聲反駁,墨陶然步步緊逼:“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霍家人,因為在霍至禮心裏你根本就不配姓霍,你母親當初看上我已婚的父親,為了一己私念你外公在酒裏下藥,卻被你那所謂的父親霍至禮給喝了下去……他是怎麽對你說的?因為那杯酒和你母親春風一度?所以就有了你?他說你就信?寒嵐,那時候我在我母親的肚子裏即將出世,今年我二十八歲,如果那時他們倆就有了你,你今年該幾歲?你傻了嗎?連這都不會算?”

寒嵐面色蒼白的跌坐回凳子上:“你撒謊……”沒人對他說過這個,他從不知道那件事到底發生在哪年?

“是不是撒謊你心裏比誰都清楚,寒嵐,你在裏面待了這麽多天,你那個父親他來了嗎?”

沒有親生父親會這麽輕易的拋棄兒子,除非那個兒子,根本就不是親的……?

☆、第 132 章

? 霍至禮的作息時間一向很有規律,晚上再忙睡覺也不會超過十一點,早上再晚也晚不過七點,可今天偏偏就晚了。

眼瞅著時針直指八點半,總裁還沒出來?隨身的助理焦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推門走了進去。

“總裁,今天是……”看到屋內的情況,他說了一半的話停在當場。

厚厚的窗簾遮擋了明媚的陽光,一身正裝的霍至禮靜靜的端坐在昏暗的室內,顯然人已經醒來多時。

想到今天的日子助理微微暗嘆,邁步上前:“總裁,九點開庭咱們該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霍至禮嘴裏應著人卻沒有動,半響才又出聲道,“把窗簾拉開。”

心急的瞥了眼手腕上的時間,助理大步來到窗前,刷的一聲拉開深咖色的落地窗簾,室內頓時明亮了起來,桌上的照片也隨著陽光的灑落映入霍至禮的眼簾。

上面的他帶著墨鏡一臉嚴肅,寒嵐卻是緊靠著自己一臉燦爛,那孩子其實不愛笑,只有對著他才會多了分傻氣,笑的這麽沒心沒肺,如果,他真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?可惜,這世上沒有如果。

豁然起身,霍至禮毫不留戀的邁步出了房間。

……

“請問被告,關於X月X日寒氏拍賣會,藍鉆丟失一事……”

“是我做的。”

“請問被告,關於X月X日林秋雪跳樓一案……”

“當時我在場。”

“請問被告者,關於X月X日趙氏夫婦……”

“我是知情者。”

法庭上的人誰都沒想到,面對法官的詢問寒嵐竟然供認不諱?

霍至禮眉頭緊鎖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,他養的孩子他知道,必死的局面都能拉上個墊背的,這次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承認了?

不得不說,他這二十多年的爹是沒白當,果然,寒嵐的下一句就開始坑爹了。

“其實不只是這些,年前的A市展覽會林秋雪的珠寶抄襲事件也是我做的。”面對眾人的一臉驚愕,寒嵐身姿挺拔侃侃而談,“當時我們寒氏初入A市沒有人氣,為了打開局面,也為了給我伯父出氣……”

“寒嵐!”隨著一聲大喝霍至禮的臉色都變了,這小子竟然什麽都想往出說?他瘋了嗎?

被父親喝止的寒嵐似乎有些無措,看著父親嚴厲的面孔越加慌張,等庭上的法官再次詢問的時候,他竟失控的捂著腦袋大喊道:“我不知道,我什麽都不知道,爸你別打我!我再也不敢說了!”

得!這回不用他說,誰都知道這裏面有貓膩了。

好端端的開庭最後以寒嵐失控而告終,畢竟這腦袋裏的病不比別的病,他就坐那抱著腦袋大喊大叫,你就是法官也拿他沒轍。

一針鎮定劑下去寒嵐倒是消停了,可看著被擡走的兒子,霍至禮的心就跟開了鍋似的,此時他想明白了,自己最怕的事終於發生了——那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了。

壓抑著憤怒的情緒他匆匆走出法庭,他二哥霍志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,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:“那個寒嵐是怎麽回事?他小子腦子進水了嗎?你怎麽什麽都讓他往外說?”

霍志義都快氣瘋了,本來想的挺好,不管這邊風吹雨打他那邊都怡然自得,哪知道好好的局面被寒嵐的一句話都給毀了!

伯父,寒嵐的伯父是誰?誰會恨趙家有仇?這不明擺著在說他嗎?

霍至禮神情僵硬道:“二哥,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。”

電話裏的霍志義恨恨道:“我就說,你那是養虎為患養了個狼崽子,偏偏你就是不聽,現在怎麽辦?”

“他在法庭上留有餘地,一定是還有所求。”

“你他媽的這是放屁!他把我都拉下水了當然是有所求。”問題是對方求的東西他們能答應他嗎?那小子要是想要出來,現在的他又有那本事嗎?

不管這哥倆怎麽猜測,怎麽後悔,事實情況還得見寒嵐再說。

寒嵐本以為,再次見到霍至禮自己會憤怒、會激動、會大聲咒罵、會失控指責,可見到真人他才發現,他只想哭。

二十多年的父子親情,就是塊鐵也該捂熱了,拋開以前的恩恩怨怨,作為兒子的自己到底哪不好?

顫抖的雙手想插進褲兜加以掩飾,卻發現灰突突的褲子根本就沒有褲兜,雙手無處安放般的晃了兩晃,直至雙臂環胸,他才找到了些許的安全感。

“我想出去。”整理了一下情緒,寒嵐的嘴裏吐出淡淡的陳述句,可兩人都知道這話語裏的毋庸置疑。

霍至禮來之前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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